第144章 各方勢力II

第144章各方勢力ii

黃春城更是驚恐，搞了半天，南司的人早就來長春了，而且就這麼巧合的出現在自己面前。

不對，是自己上趕着往別人的槍口上撞。

想到這裏，黃春城內心那是後悔不已，早知道這樣，就不該送郡王府面子，被端平叫了一聲就來這裏了。

然而現在根本就沒有黃春城後悔的機會，此刻他人被東廠的人的扣住，而南司的人也來了。

沒等那東廠的人開口，魏新蘭便上前一步，朝着東廠的領頭人抱拳笑道：「鄒大人，不好意思，讓兄弟們白跑一趟了，兄弟們的出勤費用，咱們南鎮撫司包了，鄒大人以為如何？」

東廠在長春的頭子喚作鄒楨林，官職為掌班，秩正九品，和宋伯賢的總旗官職平級。

然而因為數百年來東廠的特殊性，他們一般都不會把錦衣衛和西廠放在眼裏。

是以鄒楨林看了看笑盈盈的魏新蘭后，面無表情的搖頭：「你們錦衣衛該知道規矩，我東廠的人一般不出手，要是出手了，你認為你們還有什麼借口可以搪塞過去？

莫不是錦衣衛忘了我東廠的廠訓了？」

魏新蘭的笑臉慢慢的消失，他緩步後退兩下，然後靠近宋伯賢，宋伯賢當先開口道：「東廠還有廠訓？」

魏新蘭也是做到了面無表情，便聽他低聲道：「屁的廠訓，當年真武爺那會兒，藩王作亂，錦衣衛和西廠都不敢動藩王，只有東廠的人不怕，彼時的溫國公言：『錦衣衛和西廠不敢辦的事我東廠辦，錦衣衛和西廠不敢抓的人我東廠抓，錦衣衛和西廠不敢殺的人我東廠殺，總之一句話，錦衣衛和西廠管的了的事我東廠要管，錦衣衛和西廠不敢管的事我東廠也要管，先斬後奏，皇權特許，這就是東廠』...」

宋伯賢聽完之後，總覺得這句詞兒自己在哪裏聽到過，不過一時間想不起來了。

想到這裏，宋伯賢便道：「他東廠比錦衣衛還要豪橫？」

魏新蘭盯着鄒楨林良久，這才道：「眼下咱們還是不要說那些有的沒的了，咱們接了這個任務，黃春城不管死活都要帶回鎮撫司，若是今天被東廠的人帶走，你我都脫不了干係。」

「為何？」

魏新蘭沉聲道：「這是錦衣衛的家事，若是被東廠的人帶走了，咱們百戶所少不得要丟一個官下去，這是面子問題。」

兩人的對話尚君怡就在旁邊聽得清楚，她湊上來道：「伯賢，事情很難辦嗎？」

尚君怡開口，宋伯賢忽然靈機一動，然後壞笑起來：「君怡，咱們的關係沒的說吧。」

尚君怡一臉的萌，然後嘟著嘴道：「切，我知道你在想什麼。」

宋伯賢一陣的尷尬。

只聽尚君怡接着道：「後面的事情交給我了，我不信他們不賣我面子。」

宋伯賢心中有底，然後越過魏新蘭，上前道：「鄒大人，你也知道這是我錦衣衛的家事吧。」

鄒楨林哼笑一聲，難得有了表情：「家事？大家都是天子家奴罷了，怎麼，你們錦衣衛特殊？」

魏新蘭開口道：「鄒大人，話可不是這麼說的，若是今日有你們東廠的人被我錦衣衛扣住了，不知道鄒大人作何感想？」

鄒楨林沒有搭理魏新蘭，或許他覺得魏新蘭的級別不夠與他交談。

宋伯賢長出一口氣，然後決定和他魚死網破了，反正大家都是同一級別的官，也不至於說誰怕了誰。

便見宋伯賢上前，也是學着鄒楨林那股子涼意：「鄒大人，聽你這口氣，黃春城你是打算必須帶走了？」

鄒楨林見宋伯賢語氣不善，然後也是語氣冰冷道：「話還是那句話，人先被我東廠扣住了，他就必須要被我東廠帶走。」

黃春城知道被東廠的人帶走肯定比南司的人抓走要慘，畢竟自己人也要顧及情面：「宋大人，我是冤枉的。」

宋伯賢瞟了一眼黃春城：「你冤枉不冤枉，你自己說了不算。」

然後宋伯賢看着鄒楨林：「鄒大人，大家分數同僚，我覺得，還是不要傷了和氣，畢竟廠衛之間這麼多年了，還沒有出現過什麼齷齪不是？」

「你在威脅我？」

鄒楨林冷聲道：「老五，人到哪裏了？」

「回大人，對方說馬上就來。」

宋伯賢見文的不行了，接下來只能把事情交給尚君怡了，於是轉頭給尚君怡使了一個眼色。

尚君怡見狀，背着手裝腔作勢的上前幾步，然後招呼自己的護衛道：「你們幾個，把這個目中無人的傢伙先給我抓起來再說。」

那壯漢護衛抱拳，帶着幾個人便上前，周遭的警察和辛善帶來的人都沒有動作，僅有那些東廠的人冷眼看着護衛過來，紛紛擋在了壯漢護衛的面前。

那壯漢護衛個子接近兩米，牛高馬大，肩膀上的腱子肉比普通人的大腿差不多，尋常兩三個人絕對不是他的對手。

當先的兩個番子被那壯漢一把就推開了，還絲毫沒有還手的能力，鄒楨林還沒有反應，扣著黃春城的兩個番子已經被壯漢護衛左右開弓輕鬆拿下，順手就把黃春城給提在了手裏，往後退了兩步。

東廠的番子上前之時，與尚君怡的護衛推攘起來。

這就是宋伯賢想要的。

錦衣衛的人和東廠的人不適合發生衝突，如同宋伯賢所說，如果鄒楨林堵死了不放人，他要是明搶，兩邊產生了摩擦，也不是他能夠承擔的。

反觀尚君怡就不同了，她屬於王室成員，若是以黃春城僭越一事將其拿下，東廠的人不可能不賣尚君怡的面子。

這也是宋伯賢求尚君怡的原因。

尚君怡可是一個人精，主要她出身王室，政治上的東西接觸的最多，有時候一句話兩句話就能對一件事情一清二楚。

就說現在，尚君怡開口就是以出言不遜拿下黃春城，絲毫不提他有沒有犯什麼事情，而且出手的是自己的護衛，如果東廠的人要明搶，從而和尚君怡的護衛隊發生了衝突，鄒楨林怎麼說都沒有理。

按照現在大明朝的規矩，皇室、王室成員優先，也最大。

「你們想要造反？」

鄒楨林冷眼看着尚君怡。

尚君怡冷笑一聲道：「嗨喲，都瞧見了啊，這傢伙威脅我啊，還造謠我啊。」

鄒楨林明顯胸膛起伏的很厲害，擺明了氣的不行。

就在這時，院子外急剎響起，隨後敲門聲傳來。

尚君怡道：「只准放一個人進來。」

門外交涉之後，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進門，腳步很快，進門之後，站在這邊的辛善和端平見狀立刻上前迎了過去。

「見過常山大人...」

來人不是別人，正是建州郡王府長史，伊爾根覺羅-常山。

常山急聲道：「山南縣主在何處？」

眼見常山沒有問其他的事情，反而問起了山南縣主，辛善和端平兩人都懵了。

「什麼山南縣主？」

常山見兩人那一臉表情，也是知道兩人並不知情，於是越過兩人，往前走去，周遭的人紛紛朝着常山行禮，便是張爸都帶着人上前朝着常山行禮。

然而常山根本沒有搭理這些小人物，走到了宋伯賢和尚君怡的面前，仔細看了看兩人，然後朝着四周再看，發現沒有其他人了。

常山便朝着尚君怡拱手作揖行禮：「下官建州郡王府長史伊爾根覺羅常山，拜見山南縣主...」

此話一出，四周皆驚。

鄒楨林見常山那恭敬的禮儀以及神態，頓時知道這老傢伙絕對不會出這種岔子，再想到自己先前的表現，頓時一陣尷尬。

尚君怡見狀，也拿出了縣主的姿態，背着手接受了常山的拜禮，然後沉聲道：「正是本縣主，長史大人怎知本縣主在此處？」

常山長舒一口氣，再拜道：「縣主折煞下官了，下官奉郡王爺命，特來拜請縣主去往郡王府一敘。」

尚君怡看向宋伯賢，見宋伯賢微微點頭，然後她咳嗽了一聲道：「也好，來都來了，再說郡王殿下都派人來請了，不去卻顯得我不懂禮數。」

「縣主客氣了。」

說完常山轉頭呵斥道：「長春府眾人，眼前這位是御賜琉球郡王府山南縣主，還不快過來給縣主見禮？都忘了禮數了嗎？」

辛善和端平等人紛紛上前，便是被蕫鄂千秋和他們帶來的人，以及石全等警察也是上前行禮。

「免了...」

鄒楨林見狀，也是回過神，立刻帶着人上前朝着尚君怡抱拳：「下官見過縣主...」

尚君怡冷眼看了鄒楨林，看得他心裏直發毛。

常山可是官場老油條了，見此狀態，也是知道今天這裏發生了什麼大事，於是笑道：「縣主，這裏位置偏僻，人多喧嘩，還請縣主移步上車，隨下官去往城中王府如何？」

說着常山接着道：「郡王爺聽說縣主來了，放下了手中的公務，已經回府上等候縣主了。」

這是明擺着催促尚君怡，想讓她從這裏趕緊脫身。

哪知道尚君怡不買賬，她道：「常山大人不着急，本縣主在這裏還有一些公事和私事要辦，要不這樣，你先回去替我給燾慶郡王叔叔說一聲，我隨後再來，再說了，我空手也不好意思去，得置辦一些禮物再說。」

「這...」

常山面露難色。